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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训：寻找05年秋天的歌声

推荐本文章 | 点击进入《大学风 第37期》2009-10-15 来源：大学风 第37期  点击：41  推荐：1
1、
谁还有2005年的记忆。
2005年，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一首歌，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泪光盈盈？
但我的记忆中有。
2、
当秋天来临的时候，当新同学一身橄榄绿朝气蓬勃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时候，我就开始寻找，寻找有没有一首歌，类似于2005年秋天我军训时候听到的歌。
有没有那样一种气息和声音可以让我想起一些人，一些事。在湛蓝天壁下，在无声的时光流转里，随风寄意，稍去我天涯海角衷心的祝福。
阳光总在风雨后，许美静在歌里这样唱道，听人说那是2005年开封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。清澈的雨把校园洗得非常明媚，凉爽的阳光大把大把的洒落人间。
然而这样一个美妙的日子我的心情却像阴天，因为这是我的军训生活的第三天，我感冒了，很严重的那种。我躺在宿舍的床上，盖着厚厚的被子，听到不远的训练场上传来高亢的口令和熟悉的军歌，辗转反侧。
病好后我被编入“特部”，我还没来得及认识完53连的兄弟们，就退下来了，我感到莫名其妙的忧伤。
3、
进了特部之后，旁边的一个小女生才给解释说，特部是专门用来收容那些爱捣乱不听话的学员的，我听了之后好生委屈。
连队特意派了一个教官看护我们。到我被刷下来时，特部已经很有规模了，并且有了自己的首领，很多人叫她老大。
老大来自东北，却不是大汉之类的庞然物，相反，身子很弱，戴着一副厚厚的镜片。倒是她的豪爽赚足了我们的忽悠，老大振臂吆喝，那是一个劲的心潮澎湃，面红耳赤，大有饮酒过量的悲壮。
特部的教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，娃娃脸，身子瘦削，大概就是一米六多点的样子，即使再热也从不脱帽。要不是穿着军装，和初中生没什么两样。
好笑的是女生问他的问题他都会脸红，我们曾一度猜测他只有小学文化。
因为再也回不了“正规军”，再也不可能参加阅兵式，我们的捣蛋非常变相和顽劣。他想着法子教我们防身术，而我们却把拳头对准旁边正在训练的连队哈哈大喊，使得我们的教员总是挨批。
休息的时候老大站在他面前质问他要不要找女朋友，他急得是只反复说一句“找啥……找啥……”，语无伦次，脸红到耳根。特部欢声笑语乱作一团。
他一遍一遍推心置腹地给我们解释，我们被刷下来并不是因为我们不优秀，而是因为我们的缺点一时改不过来影响整体的进步速度。
他甚至给我们讲起他的人生故事。
对于我们的要求他都尽量满足，但就是不教我们唱歌，我们列给他的歌曲名单都被他以不会唱为由拒绝了。
4、
转眼间，军训就到了阅兵式。
还记得那是九月二十六日的晚上，教官突然宣布，等我们明天举行完完阅兵式他们就要走了。尽管这是既定的事，但出自教官之口，气氛瞬时凝重。所有的笑容定格。短暂的沉默之后依然是紧张的军训，“正规军”依然在操场上披星戴月大喊口号，高亢的“一、二、三、——四……”整齐有力，层层散去。
特部没有呆在操场上，转移到草坪上去了，老大魔法似地拿出笔记本，让每一个人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，歌声就拉开了。
老大不停地一次次点名，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让彼此牢记对方似的。每个人都唱歌，轮到教官的时候，他破例唱了那首《军中绿花》，他的声音那么小，像孩子的呓语，却每一句都刻骨伤感。
“寒风飘飘落叶，军队是一朵绿花，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，不要想妈妈……”
那空旷的歌声呵，在满天星空下，恍若隔世。
仍然是他沙哑的嗓音，让每一个人在那瞬间都体会到从故乡到异乡的生活况味，呜咽声起，教官开始落泪，可他竟然坚持唱完了那首歌。
我不由得想起他给我们讲的他的人生故事：17岁，高二辍学，然后当兵，当兵两年了，一无所获，退伍后还回老家，青春不再。
2005，2006，2007……曾经的教官也不再联系，曾经的特部也不再提起。
时光总是轻易地失了弦，停止了走动。它像一片暗夜的月光，渐渐涂改掉事物的生痛，与粗糙。而那些人们的影像，经过岁月的洗涤，依然鲜活如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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