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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怀念（3）

推荐本文章 | 点击进入《戏第4期》2010-10-20 来源：戏第4期点击：77 推荐：0

藏进心底的还有好多好多话，原以为这些话即使当时不讲，以后也一定会有机会讲，可是没想到一别成了永远，那些话终究是烂在了心底。她以为我起初是喜欢那个被我们私底下标号为Ｗ的女孩，后来是因为某些事才喜欢上她的。关于这点，当时我没有解释，Ｗ淡出我们视野的时候（其实无所谓淡出，Ｗ在另一个班级，班里一伙好事的胖子是冲着新鲜才炒我跟Ｗ的话题，等过了期，再也炒不出什么味，于是作罢。），就连解释的机会也没了。我知道，在她心底一直是这样认为的，以至于觉得我对她的情感并不真实。那回，她在刚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二天就给我写了封信——即四封信中的第二封，信中她扮演起了军师的角色：只要你努力，就会很轻松地追到她。同时也说了她的不解，她不解我为什么会喜欢Ｗ。

看着自己喜欢的对象给自己出谋划策指导如何去追求女生，又祝福一定会马到成功，这样天真、严肃的态度让我更喜欢她了。其实，坦白说，我从未正面跟她表白过，哪怕是“我对你蛮有好感的”这类话也从未跟她说过。一方面是因为我对她的迷恋，她早已是心知肚明；另一方面，也是基于前一点，她既然已经知道了，我要是再说，可能会画蛇添足，可能会破坏我们之间的默契。记得某个女孩跟我说过，对一个人说“我喜欢你”往往有两种可能：第一种是把人吓跑，第二种是拉近两人之间的感情。向她表白，跟她说“我喜欢你”，在一定程度上要冒着把她吓跑的风险，而我承担不起，因而只好作罢。还有就是，那时候她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：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有一定余地。按我的理解，她的意思是：大家都明白的事其实可以不用讲。

也就这样，好些事、好些情感就在“大家都明白，不用讲”之间稀里糊涂的过去了、淡忘了。后来，“我是否曾跟她在一起”随之成了诸多事中最大的一件无定论的事。不过现在想想，当初是否在一起，已不再重要了，她说的很对，过程永远比结果重要。——那时候，白天教她打乒乓，晚上就一起坐在后排聊天写字。有意思的是，她乒乓球怎么也学不会，而成了我取笑她的乐趣，到了晚上，她就会在聊天本上画一些生气的图案。我想，那该是我高中最幸福快乐的时期，而我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。

那年的晚自习，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后排度过，有时候她会很乖巧地在中间休息时间换位坐到我的前面或者旁边，有时候她如果没有跟下来，我就静悄悄地坐在那里看她。她不解为什么我老是会跑到后排坐，而不坐在离她更近的原位。至于坐后面的原因是什么，那时候的我不是很懂。我只知道如果她跟着我坐在后排，会给我一种巨大的满足感。班级几乎全都知道了我跟她的关系，在众目睽睽之下，我们两人在后面开玩笑、传纸条，又会个我带来一种难以启齿的占有欲。不仅如此，我还能借此从中判断我在她心中的位置。

那张取名为“ＭＩ将来的孩子”的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画给我的。那天晚上她见我又溜到后排跟其他人聊天，似乎有点生气，也跟了下来，但什么话也不说，直接趴在桌上。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，用帽点了点她后背，她没有理我，我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小人，同时在上面写着“怎么了……”，然后放在她手旁，可是她还是没有什么表示。我又点了点她后背，无辜地看着她。她一下子被我逗乐了，说：装无辜。我说我本来就很无辜。她白了我一眼，说：去你的。而后给了我一张画，还不忘打击我，说我画得跟鬼一样。她不懂，我画的确实是鬼。我很无辜。

还有另外一件事，那件事也让我感到了我在她心中的份量。有段时间，她很喜欢玩测验游戏。几乎是三两天就有一个新题出现。坐在她周围的人挨个被她问了一遍，唯独没有问我。我很纳闷，我问她为什么，稍后，她就给我出了个测试题：杯子、枕头、笔、酒（东西蛮多的，但我给忘了还有哪些），从中选一个送给我。我说杯子。她说：答案就在这里，杯子表示一辈子，你选的都是这类答案，我不问也知道。她的话让我开心了好一阵子，当她一有新的测试题，我就迫不及待地让她出题。

当一个人的角色发生改变时，就像重获新生一般，往往会从另一个角度重新观察分析身边习以为常的事物——她在第三封信中也提到了这点：也许有时候人的位置不同了，所需做的事也不同了。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银白色手链是在“杯子”测试题的第３个晚上。我跟她在玩一个游戏，规则很简单：一方说一句话，另一方重复那句话的第一个字。她怕我不明白规则，做了示范说：天气好。她示意我接下说：天。她得到我已经明白的肯定答复后，说：今天星期三。我接下说：今。我和你在聊天。我。周围没有人。周。有一个秘密问题。有。她很快地接着问：你喜欢谁？你。停顿了一会，她在那里笑，很欢乐。这时我才意识到中圈套了，她解释道：开玩笑的。但又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，而后用一种讲述遥远故事的语气说：你是因为他们那样说，才喜欢我的。我说：不是。之后我注意到了她的手链。为了转移注意力，我问她什么时候戴这个了。她问：好看么？我点了点头。随后她说这是给我选生日礼物的时候觉得不错就一齐买了，还抱怨我现在才发现，而我只是一个劲的劝她现在别戴这个，因为不适合。她想了想，把手链解下，转而戴在了我的手上，说：你戴吧。——后来的事，我忘了。我忘了接着我是怎么回答的，我也忘了这条手链我戴了多久后才放进抽屉帮她保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