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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沉默中完整

推荐本文章 | 点击进入《OUR 第13期2010-12-17 来源:OUR 第13期  点击:85  推荐:0

在沉默中完整

——台湾女作家篇

文/眠去

 

最近关了灯躺在床上,常常听一个DJ苍老的声音,每晚在电台放许多非常老却珍贵的台湾歌曲,在安静的夜里细细品味那些年代的作词作曲,整个人都要为之动容,每一首都如绝世之作,渐渐要失传于人间。“总有人来,来问我的婚期。我说,织完了,这又要开的一朵,又一朵又一朵,一朵又一朵一朵又一朵……才是时候”,这首是三毛作词齐豫演唱的《孀》的最末一段,暗用了奥德赛的妻子以借口织嫁衣来躲避众多求婚者,等待丈夫回来的故事。我听的人都痴了,三毛总能写出这样情深厚意的作品来,一首歌词,一篇小说,一部剧本。而作为曾经红遍海峡两岸的台湾女作家,她究竟影响了多少人?多少人诸如我,便是读着她的作品长大的,一年一年,日复一日,沉醉在她那些莫可名状的乡愁中不愿醒来?

 

当《撒哈拉的故事》将一个风吹日晒执意在沙漠开辟出自己的王国的女人展示给读者,她震动了多少人的心灵?曾经有一位男性朋友对我说,“有一天我坐在这里拿起三毛的书,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的感情时多么的细腻敏感,读完每一篇文章,我抬头看着落日,连我这个男人都要感怀。”

 

同是台湾女作家,朱天文曾下笔写三毛,“剑气看人生”,她是那样大落落不吝给予的人,哭与笑也都只在一颗心。也许同为女性,更能体会女性作家极度感性的一面,三毛带给世界的不仅仅是一本本的书,不仅仅是每到一处的热泪伤痕,还有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、对梦想的执着追求,对爱情的渴望,她本身就像是一个谜,吸引了一批又一批更年轻的读者,连她的离去也已成为无数读者、专家考证的谜。当年三毛在报纸上看着铅印的自己写的沙漠的文章,曾经摇摇头,说,这不是文学。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意过这个问题,对我来说,三毛,是台湾女性作家中永远无法绕过的一位。

 

如果说三毛是极度感性的,那么朱天文则可以说是极度克制的。早期的作品更多的代表少女的韵致,蛰伏数年,《荒人手记》与《巫言》一出,不仅读者,连专业评论家都为之瞠目。《荒人手记》中,朱天文以一位男同性恋的身份去代替自身的女性身份,无穷尽阅读的细节,隐藏的无穷尽的典故,以及其中克制的、隐晦的悲伤,唯有抽丝剥茧,层层剥落,或许才能稍微靠近文字其正身。

 

《巫言》又何尝不是如是,像书中人说,以戒为师。克制如她,连作品都怕是用文火慢慢烘焙出来的,任时下流行何种文体,流行何种路数,朱天文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古典的沉静,而那种沉静又非如她在《伊甸不再》写甄素兰:“当月光西斜,她仍抱着书包坐在墩上,金风细凉如水,久久,久久,她若不是一尊石狮,也是月里一只蟾蜍”,她的沉静是柄利剑,不经意间就划伤你。

 

然而,朱天文与大众读者到底是“隔”的,在某种程度上说,她的作品似乎只为鉴赏家而生。倒是一家姐妹中的朱天心,读起来总是亲近许多——当年我读《采薇歌》的开头,读过就无法忘却——黄昏天色接近宝蓝的时候,她总会觉得孤独,想走到天边去。

 

或许有一点是相同的,姐妹两人写畸恋最是令人胆战心惊,朱天心的《猎人们》将猫的感情如人一般细细刻画,待我读到那句,“我医好了他的伤口,却不知把他的心弄成如何破烂不堪”,内心震动,无法抑制的悲。

 

写畸恋,写为世人所不容的同性之恋,我读到的最为干净澄澈的作品则是台湾女作家曹丽娟的《童女之舞》,故事从南台湾最炎热的某个开学的夏日开始,每次翻开封面,就仿佛看到两个穿白衣黑裙的十六岁女孩在前方追逐奔跑,清脆的笑声在我耳际轰然回荡……青春与爱,热与光,似点点星火向前路焚燃。不由得想起香港女作家黄碧云《她是女子,我也是女子》,同写女性之爱,然而曹丽娟到底是不同的,台湾也到底是不同的,没有殖民背景下的焦灼混乱味,只有在传统的生存模式下两个女孩子纯粹的相爱,却注定要各自走完世俗的道路,将感情隐藏在世俗的眼光下。她的小说总是有着浓浓的台湾味道,真让人想念眷村,想念那些在大陆被破坏殆尽却在台湾完好如初的情怀。

 

曹丽娟以女性作家特有的敏感与敏锐将青春定格在凋零之前,邱妙津则是以自身同性之恋的身份将生命定格在幻灭之前。又或许,已经幻灭,所以才选择了自杀,留给世人的只有她短暂却惊艳的才华。读《蒙马特遗书》,简直是泣泪之作,你难以相信这个身形单薄的女人隐藏了多少热烈的火焰,又是如何在感情的暴力中去爱,去告别,她每一分秒都是拿生命在耗费,惊心动魄。“我生命中最精湛处,最深邃处,惟有你有天赋理解。我的生命里所要的一切准点,献身给一个爱人,一个师父,一项志业,一群人,一种生命,这就是我想活成的生命。”如果得不到你,我的爱人,我想活成的生命,我情愿死去。这等的清冽与决绝,世间鲜有。

 

我又读了一遍苏伟贞的《陪他一段》。我们都需要很多很多的爱,是不是?为什么要很多很多?王尔德说,女人不是用来了解,而是用来爱的。作为一个女性读者,在阅读中找到自己,找到共鸣,找到那个代替我们发声的人,写出无法发声的感情,就像是另外一个晨勉。在《沉默之岛》中丹尼有一次问道:“你为什么喜欢岛屿?”晨勉记得非常清楚,她说:“我觉得完整。太大的空间对我没有意义。”

 

一个晨勉,另一个晨勉。唱歌的维罗妮卡,巴黎的维罗妮卡。渴望完整,从头到尾。苏伟贞在《沉默之岛》序言中写:写作的过程使我沉默,其实目的地同样教人沉默。一篇定稿的小说让我了解完整,生命却让我了解不完整。我因此无话可说,亨利詹姆斯讲过,“生命里总也有甚至修伯特都无声以对的时候。”

 

那么就只是读,我爱的那些台湾女作家,笔尖如何绽放出秘密之花,如果生命真的可以在沉默中完整。

 

 

 

自我介绍

你有欲望三千,我只有我自己。

 

一对:兔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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