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鸟

一连几日，我无事可做，江湖风平浪静，老大也不知所踪。可话说回来，我从来都不知道老大的踪迹，只是很久都没来找我，心里挺寂寞。

今夜，月倒是很亮很弯，风也是很轻很淡，夜很静很暗。我想所有人都一定睡着了吧，做着美梦。我独自一人睡在高楼的屋檐上，欣赏那一缕淡云掠过弯月。夜总有一种特殊的美让我心醉，月总是让我看的心碎，没有什么道理，仿佛我与生俱来地就属于黑夜。黑暗里的城池我尽收眼底，一座座亭台楼阁在黑夜里述说着往日的喧嚣，几盏红灯笼提示着这里也有过灿烂的光景，可舞女们却早已不在，争奇斗艳过后是一片寂静。

歌妓是这样一种职业，或许与杀手也有几分相似。他们受人崇拜，虽说想当杀手的最后的都成为大侠。但背后的辛酸基本无人知晓，都只能看到最光鲜的一面，一路走来的曲折甚至屈辱没人能理解。这是老大对我说的，我们曾去杭州办事，具体情况因为杀手要为当事人保密所以不便告密。途径西子湖，一位名歌妓在乌篷船上开个唱。船上只挂三五灯笼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，悠扬的嗓音加上变化莫测的琵琶声穿透黑夜，引我们驻足倾听，还差点误了时错了事。湖上一艘船而沿湖漫山遍野全是人，伸长脖子侧耳倾听。当时我年纪小，问老大：“这么多人，一定不乏高手，为何不去船里一睹女子容颜？”老大说：“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，倘若是绝代美女，又如何，貌不出众，又如何，她能带给我们心灵的休憩，而非肉体上的满足。”